第四十一章
那些事情和她有什么关系，她明明什么也没做。林姝看着没过多久光脑上季应枕发来的文件夹轻哼，手指动了动，拉黑删除。
塞安：“有位哨兵访客到达——白鸟。”拒绝or接受。
塞安这次据说更新的更加完善了，界面都变得花里胡哨了不少，显示区域用上了花边。
林姝点了接受，门随即打开。她不慌不忙地从抽屉拿出镜子看了看头发和脸，等对方坐下才移开视线。
白鸟穿着白塔提供的服装，衣襟严丝合缝地被提到了脖子，胸前的衣襟紧绷仿佛微微动一下就能绷线，但胜在布料不错只是勾勒出他肌肉完美的弧度与沟壑。
林姝习惯性从抽屉拿出止咬器和电子项圈，递出去的那一刻才发现电子项圈也改版了，因为白鸟戴上去的那一刻灯亮着黄色。
林姝在桌面刻印的系统上点开塞安相关模块，果然有了更新，电幅增大，以前的一批电子项圈已经统一进行了回收淘汰。
也就是说，现在黄色的灯就是曾经被淘汰的红色幅度电流。
林姝：“……最近你们还习惯吗？”
白鸟注意到了她的目光，主动后靠拉开距离道：“都还行，看到你挺自在就感觉白塔还不错。不过，就是会很想你。前几天老大说来见你，结果被新队长缠住了。”
对于这一方面白鸟不是很想多说，笑了笑：“林姝向导没有忘记我们就好。”
林姝看着他的脸，转而去看他那双戴着手套的手，伸手握住，抬起对方的手掌像钻衣服一样的钻进镂空的布料里。
林姝：“先给你进行精神安抚吧。”白鸟眼睫颤了颤，眯起眼点点头。
他的精神体是株生活在广阔无垠的沙漠里巨大的仙人掌，走近的时候完全可以堪比一颗千年万年的老树。
图景里的温度很舒服，仙人掌在她的面前开出一朵紫红色的花朵。林姝捻了捻那花瓣，手下的触感仿佛有生命一般与她连接着同样的感受。
它很兴奋也很疲惫。看样子他们这段时间和钱成夏磨合的并不愉快。
结束的时候白鸟的精神状态总算好多了，电子项圈的亮起绿灯。
林姝想抽回手就被白鸟翻转手腕握住，时间已经到了，他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。
林姝想了想：“要不要一起吃饭？”看着白鸟高兴地点头，她笑了：“叫上其他人一起，吃饭的时间总还是有的。”
白鸟：“呃，也好。”
灯又开始闪黄色了呢。白鸟的脸上依旧没有显露什么，但这副样子差点让林姝笑出声，哨兵未免太好懂，白鸟的心思全部显露在项圈上了。
像圈地盘的兽类。
林姝将他的手拉了过来贴在脸上：“不想？”白鸟抿起唇：“没有。”这才松开手，取下止咬器和电子项圈。
这么一天下来塞安的换气模式都没关过。
林姝根据地址到了白鸟说的地方，这里是白塔给他们安排的宿舍，和林阿侬他们在训练场的宿舍不太一样，是拨了一个类似招待其他“白塔”来的人的那种临时仓。
环境不错，林姝看见了乌之舟，原来他还没走。
他此时此刻正站在阳台上望着不远处屹立在中心的白塔。
淡蓝色的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，似乎还有些咳嗽，全然没有当时见面的那副模样，显出些苍白的病态，原来还没有完全好。
林姝走进屋子。乌之舟才若有所感地望了过来，摸了摸跳到身边来的狐狸。
进了房间吉拉就贴了过来，吉拉：“啊……感觉好久不见了。林姝，见到你感觉真好。”
朱商信在里面做饭，听到外面的动静连忙转头打了声招呼。
尹萨珊刚洗好水果，给窝在肩头的蝎子喂了颗红果。尹萨珊：“想喝些什么？”说着，将果盘递给吉拉，让他放桌上去。
新鲜水果在白塔卖的可贵了，林姝等吉拉拿过果盘也拿了颗红果，一咬满嘴酸涩。
看着欲言又止想笑的吉拉和面无表情的尹萨珊，她将果子含在了嘴里。等吉拉去放果盘，眼见尹萨珊想开口解释林姝将亲了上去，将果子推进他的嘴里。
尹萨珊垂眸，长长的眼睫毛扑闪扑闪，任由她动作。
“咳。”白鸟不知何时从房间出来，依靠在墙边轻咳一声。
林姝也没想继续下去，把果子递出去就找白鸟要水：“甜牛奶。”
总算是吃上饭了，朱商信做饭的手艺和他的脸一样正规。
朱商信：“你认识钱成夏吗？之前好像看你们有在一起。”
林姝吃了口菜：“不熟。不过听说了明珠和他打架的事。”
吉拉啧声：“他被派来当队长的时候我们不知道打过几次了，也不知道脑子怎么长的，反应贼灵活。但之前一次都没有这样的情况，也不知道这一回为什么就关禁闭了。”
白鸟给林姝夹了块排骨：“位置不同。”
吉拉：“我们干架的时候也没挑位置啊。”
林姝：“吃饭。”说完，吉拉笑嘻嘻地应了声好。
饭后他们想送林姝回去，可她一时间脑子有些乱，说不上来是不是被季应枕吓的，但着实后知后觉越想越气恼。
林姝：“慢慢适应白塔的生活吧。”如果这都适应不了，当什么我的哨兵。
声音很轻，但在他们听来却像是鼓励。朱商信意味不明地开口：“放心，也请林姝向导看着我们。”
回到家，林姝洗漱完来到客厅倒了杯冰水，喝下去的时候透过杯子看到面前模糊的影子，她不久前才见过，是那只因为她精神控制导致暴动的蝴蝶精神体，但它现在不应该被关起来了吗？
林姝将嘴里的水吐到垃圾桶，连同杯子一起扔了。她做的手脚不干净人家都找上门了，至于吗？哨兵都这么小心眼？
又一晃眼，不见蝴蝶踪迹。仿佛刚才只是林姝看岔了，她盯着桌面，又看了眼已经在垃圾桶碎掉的杯子。
回头还是找东西去去晦气好了。林姝打了个哈欠回房间睡觉。
许久没有做的梦，这晚再次上演。
和之前全然不同的是，林姝在一片花海里醒来，扑鼻而来的芬芳，看着很显然是某个哨兵的精神图景。
但在她的印象里没有哪个接触的哨兵精神图景会是……那只蝴蝶？
林姝站起身，落在衣服上的花瓣也随之扑簌簌落下。不远处落在粉红花朵上的蝴蝶动了动翅膀，果然是那天见到的那只。
林姝嗤笑，她现在已经完全掌握梦境的用途，倒霉的只会是来到梦里的哨兵。
蝴蝶乘着风飞到空中，扇动几下翅膀仿佛快要和飘落的花瓣融为一体。最后落在了盛开的木兰花上。
透过层层盛开的木兰，入眼就能看见一个少年坐在树上正冷冰冰地看向她，似乎从她来到这里开始就一直在观察。
一张正太脸，穿着白塔发给哨兵的制服，由腰封和腿环束缚显得额外干练。
“陈明川。”他说，“我见过你。”
林姝仰头看着他，只觉得说话都费劲，索性低头对着树开口：“嗯，正常。”
不知道树上的人什么脸色，但下一秒对方就从树上跳了下来来到她面前蹙着眉：“你利用了我。”
林姝轻咳一声：“是你的精神体自己落在我的掌心，你管不好自然有别人来管。”
陈明川默了默：“漂亮的女人都这么恶毒吗？”
嗯？林姝挑眉：“你是不是给我下毒了？”
她试探性一问，在上关于精神体课程的时候，尤其标注了毒物的精神体，因为很多都是防不胜防，目前还没有具体可行性的解决方案，全看精神体主人的心情，类比尹萨珊的蝎子。
陈明川不说话，浅浅看着她。
林姝抿起唇，心也冷了下来，看来不是晃神，那只毒东西真来过她家。
林姝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哨兵，在梦境里她的所作所为很多都变得轻而易举。再次使用精神控制的时候，她试探性开口：“你叫什么？”
陈明川：“陈明川，新晋s级哨兵。”
林姝勾唇，原本可以直接逼问解药的她想了想：“让你的精神体下来。”
蝴蝶动了动翅膀，从玉白色的花瓣上飞到了她面前。
林姝扯下边岩送的腰链，将蝴蝶小心翼翼地五花大绑，绑好的那一刻松手，蝴蝶就啪嗒落在了地上。
植系出品的东西除了美观以外实用性也很好，柔韧的程度可以绑架一个s级哨兵，宣传语是这样说的，但基本上不会有人需要去验证它的可行性。
“哒！”林姝打了个响指，面前的哨兵往后退了一步，目光从她的脸上落到了她脚底下的蝴蝶上。
陈明川：“你做了什么？”
林姝踩住了蝴蝶的翅膀，她更喜欢这样的交流方式。
